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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学第一课

日月更替,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。陈难收拾好行礼,告别爷爷,独自向着书院走去。来到之前的小酒馆,给老板看了一眼自己的信物后,老板带他来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,并告诉他:“待房间满八人后传送阵会自动开启,届时你们就会被传送回书院”。说完,老板离开房间,陈难看着房间里的其余六人,默默找个位置坐了下,也不言语。突然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:“既然大家能坐在这里,也算是校友,不如做个自我介绍如何。”说罢少女就自我介绍起来:“我叫水无月,是求道院的学生”。有人开头,大家也不在如之前那般拘谨,陈难右手边的精壮的少年道:“严闯,武院”。接着又有人道:“张晓枫,剑阁。”一时间,陈难在内的六人纷纷看向说话之人,那位叫严闯的弟子更是目露敌意,不过张晓枫倒也没有在意。为了缓解剑拔弩张的氛围,陈难道:“我叫陈难,是画院的弟子”。另一的又一名女生传来呼声:“你居然是画院的陈难,你好我叫宋纸渲,旁边的这位是我哥,他叫宋远”。男子朝陈难笑着点了一下头。陈难心道没想到我这么有名。最后是一个名叫张科的人,说他来自灵能院。众人刚介绍完毕,房门便被推开,一男子径直朝陈难走来,来人正是秦宇。见状陈难又道:“这位是我的好友,秦宇,也是求道院的人”。对此率先说话的水无月朝着秦宇微笑点头:“你好,我叫水无月”。秦宇笑着回道:“你好”。陈难又为秦宇一一介绍起众人来。

剑阁,原本是武院的一个分院。剑阁某位老师远走他乡,来去三十年。某天,他归来时,手提着大妖兽头颅,立于武院门前。至此,剑阁的地位在武院水涨船高。来年草庐大比,剑阁弟子东逝水拿下第一。并向书院提出了个无理的要求,希望剑阁脱离武院,自成一派,院长本不愿理会,可为书院立下大功的那位剑阁老师也随之附和,院长无奈,只能答应其请求。但也下令,剑阁自成一派,便不再可享受武院资源,对此剑斩大妖的老师不在意,剑阁弟子也不在意。现如今哪位剑斩大妖的老师,已经是剑阁的阁主,而东逝水也已成为正气天幕的镇守者之一。

八人到齐后,房间亮起一阵光芒,已经有过一次传送经历的众人见状,纷纷屏息凝神严阵以待,实在是传送的眩晕感实在让人难以招架。众人传送到书院后,胃里翻江倒海,但也不至于像第一次般难堪。八人道别后,各自向着自己的宿舍走去。回到宿舍,陈难进入画册的世界,来到画册旁边,盘膝而坐,进入修行状态。第一次进入这里后,老师就告诉他以后想要进入这里,只需心念一动便可。

不知为何,老师总是不喜欢以人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,除了拜师那次显化过一次人型,之后就从来没有过。经过假期时间,陈难的修炼已经步入了通明的最后一个阶段。只要他能让一缕完整的灵气进入他的丹田而不散。那么他就能踏入养气境。不过,这一步可是不简单,假期的第十三天陈难就已经通明境圆满,开始突破养气境。可直到今天,他也只能能让一缕灵气不消散九成,最后一成的进度极其缓慢。期间他询问秦宇,可对方说只要用意念控制一缕灵气进入丹田就好,刚开始时,灵气会不听话,多几次就行了。秦宇还问陈难问这个干嘛,陈难也是如实告知,可是让秦宇吃惊了一把。但陈难也对秦宇的天资有了清晰的认知。最后他询问老师,老师就告诉他就一个字“练”。还告诉他,师傅领进门修行考个人。

突然画册再度化为人型,并对陈难郑重的说道:“为师不知逆流多少光阴长河而来,只为收你为徒。如今,此事以成,为师也不能在这里多待了。”陈难听了,有些茫然道:“老师走了,今后谁来指点我修行”。老人闻言道:“我会尽可能的给你留下道路,但有多远为师也不知道,你要记住,想要成为强者,就不能太过依靠他人,也罢,为师走之前在助你一次。”只见老人身形逐渐消散,一道白光直冲陈难丹田,仅一瞬间,陈难丹田就被灵气填满。这还没完,灵气填满丹田,开始一遍遍的冲刷陈难的身体,疼痛突然袭来,陈难知道这是灵气冲刷身体、洗练血肉带来的痛感,慢慢的陈难意识模糊昏倒在地,体内的灵气也消磨完毕。老人看着陈难微微点头。陈难有如此毅力,老人很是高兴。等到陈难醒来,空荡的空间里,老人的身影已经不在。陈难朝着老人消散的方向俯身行弟子之礼。退出画册空间,陈难急忙跑向浴室,实在是身上的气味让自己都有些受不了。

第二天,陈难再一次压点来到教室。不过这次,没有像前次一般引来众人的目光。入座,陈难看向周围的同学。没想到班上已经有部分人达到了通明境界。要知道,自己在老师的帮助下才达到了如今的境界,要是没有老师的帮忙,自己别说步入修行了,恐怕现在自己还是好友口中的“小灰子”。陈难觉得,就算自己有祝器辅助,也不见得能够步入修行。就在陈难思考之际,一位不苟言笑的老人手持戒尺来到讲桌前,用沙哑的声音道:“上课”。

老人,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“禹格”,又用黑板檫檫掉,再写出“传道”二字。台下的众人有些不解,原本对于开学第一课的期待也慢慢失望起来。老人不理会众人失望的眼神,缓缓道:“各位,谁能来告诉我,为何要进入书院,又为何要求道。”闻言,一位身穿黑色运动装的同学大大咧咧站起身来,对老人道:“我叫罗赣,为求长生,证自身之大道进入书院”。老人对这位通明境少年的回答,先是遥遥头,然后又点点头。对他到:“通明之境,已然入道,不错,不错”。少年闻言,眼神自得的扫向教室众人,悠然坐下。这时又有一名同学站起来,对老人说道:“一子得到、九玄七祖尽沾光;一子成道,九玄七祖尽超生。”老人闻言,笑着说了一句:“好一个小姑娘竟与我讲其佛家语言来,有些意思”。老人向后排看去,陈难觉得老人是在看自己,果不其然,老人随后道:“最后一排,那个灰色头发同学,你起来说一下,为何要来书院,为什么求道。”众人的目光随之汇聚到陈难的身上。听到老人的话,陈难心道不妙,自觉站起身,回答道:“老师,学生名叫陈难,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师的问题,就斗胆向老师说两句题外话。有人问过我,读过这么多书,但绝大部分都忘记了,你说这样的阅读究竟有什么意义,当时我回答,当我还是个孩子时,我吃过很多食物,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吃过什么了。但可以肯定的是,它们中的一部分已经长成我的骨头和肉。”说完陈难看向老人,想从老人脸上看出什么来,不过注定是无用罢了。老人抚须而笑,再次看了看陈难,说道:“故事说得还行,不错”。陈难总觉得老人说的不错意有所指。

见无人再起作答,老人对着下面的学生们说道:“古之圣人有云,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四万万年之前,为求人族立身之本,三教祖师带领无数人族向异族宣战,至此之后,人族不再是附庸。而那一战,有人间剑道第一人,仗剑开天,有菩萨枯坐地底,有亚圣独立城头面对满天妖族。最终,道祖骑青牛独自面对九天帝王。佛祖漫天金光,照亮深渊。至圣先师脚踏九荒,十万大山沉地一丈。这一战,为人族赢得了三座天下,为人族赢得了万世太平。现如今,世人求道只为求长生,强者为尊,愧不愧对四万万年前,无数死道消的先贤。”闻言,台下众人无一不面色凝重,他们不曾了解过这段历史,不知道无数岁月之前人族竟如此艰难。老人又到:“没有进入书院之前,你们沉浸在文庙编织的摇篮里。现在,你们是书院弟子,自当要为万世太平献一份力量。这样才能,对得起前辈先贤。”老人上这堂课的目地,是为了在学生心中种下种子,待他们求道有成,不会忘了这人间。让他们能做一个真正的强者,如无数岁月之前那般,以弱者自由为边界的真正的强者。

结束了一天的课程,陈难回到自己的住处,对于禹老师课上所说,陈难心里始终不能忘怀,喃喃道:“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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